懒得想名字

更完就跑
只回私信和提问箱

【冬寡】心盲症

*心盲症冬 还是和失忆傻傻分不清楚 心盲症设定请看主页微博截图 冬哥本来不是心盲 但在一次次洗脑中变成了心盲
*我流冬哥 在詹姆斯人格上建立的新人格 不完全是詹姆斯 
*昨天改的时候睡着好几次 早晨重新编辑过了改了点细节




“士兵。”

“服从命令。”

他从沉睡中被唤醒,面前的人拿着红色手帐,那便是他必须服从的人。他被带到一个红色的建筑中,左拐右拐,他看到许多女孩,十二三岁——至多十四五,无一不在好奇地看着他。

他来到一间教室,这次只有一个女孩,她背对着门,头发异常地红,或者她异常地白——他思索着是哪一边衬着哪一边。

“这是娜塔莉亚,以后就是你的学生,你要教她格斗、暗杀,但不能失手杀了她。她也是重要的‘资产’。”

他点头表示理解。女孩已经转过身来,脸上没什么表情,声音也冷冰冰地喊他教官,她声音里有与年龄不符的低哑磁性,像伏特加融化冰雪一样有醉人的力量。

教学很快开始,女孩娜塔莉亚在同龄人中或许优秀,但力道和速度都还是小女孩的水平,弱不禁风,他用一只手就能把她牢牢按在地上。女孩很快在一次次败北中满身狼藉,他没控制好力道把女孩的嘴角打出了血,那一块皮肤也肉眼可见地青紫起来,可女孩还是没什么表情。

“今天就到这里。”他努力不去注意那块淤血和自己心里的小小愧疚,娜塔莉亚依然是冷冰冰地道别——

“谢谢您,教官。”

这就是道别了。

他又被带回基地,由于只是执行了这种简单的任务,他可以不用被洗脑,也可以睡在硬板床上而不是冷冻仓,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优待了。于是他躺下,回忆起白天发生的事,女孩们,新鲜的空气,娜塔莉亚。

他闭上眼睛,看到娜塔莉亚白皙的皮肤一点点透出青紫,血顺着她嘴角蜿蜒地流下来,被她用手背抹掉。

红色,她是红色。她的头发红得像血,像她的血,像自己肩上的星星,永远鲜活,但不比他自由多少。



他想了很久的事,但当他遵循生物钟苏醒时天才刚刚亮。他本以为今天也要去训练娜塔莉亚,却接到了任务,于是他坐在装甲车里颠簸着,看着一块车底发呆。杀人他已经不陌生,一颗子弹就可以轻松完成任务,不轻松的是铭记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和继续活着。或许有天他可以从这种生活里解放出来,得以终结自己的使命,或许不会——不会的可能性更大些。

他心里有一部分悄悄维持自己的人性,通过回忆遥远地、他成为冬日战士之前的事。布鲁克林,街边的女郎,军营里和兄弟们喝酒唱歌的日子。当他闭上眼,仿佛就能回到那个时候,他看到他自己笑着,一直笑着,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那样的表情。

这大概是本能。詹姆斯·布坎南·巴恩斯不曾死去,而自己只是占据了一位士兵躯体的杀人魔,士兵正在试图重新夺回自己的身体。而每当士兵占据上风,九头蛇那些人就会把他带去洗脑,等他再次醒来时关于掉下悬崖之前的记忆就会模糊一些。他还发现自己的想象力正在逐渐消失,大概到一个极限后自己就会成为九头蛇所期待的、真正完美的“资产”。

任务后他顺从地被绑在椅子上,任由电流通过他的身体。那仿佛要将大脑捣碎的痛使他咬紧口中的铁,他尝到铁锈的味道。



他这次醒来后被带进房间,里面有一个女孩等着。“你好,教官。”她说,他注意到她有一头难以言喻的红发。

“这是你的学生。”有人出声提醒,他大概明白了这是洗脑前未完成的任务之一。女孩歪歪头露出一点不解的神情,他没打算做任何解释,直接出手攻击她。

他的利用价值,也就只有这具被改造的躯体和他的杀人技巧了。

女孩艰难地躲着他的攻击,却还是没能躲过他角度刁钻的一记重踢,整个人飞到房间那头。他等着她爬起来,可女孩似乎动弹不得,用手捂着肚子。他过去查看,一柄匕首突然从下方刺来,直冲他的脑袋,他下意识地把那截手腕攥住。

女孩抬起头来,额头满是汗,嘴唇发白,却笑着看他。她依然捂着肚子。

“有人吗?”他喊道。“这女孩肋骨骨折了,要不要给她治疗?”

“娜塔莉亚。”女孩突然说话,直视着他的眼睛深沉如湖泊,“你忘了我的名字吗?我是娜塔莉亚,教官。”

他格外仔细地看了看她,被冰封的记忆有一处正在松动。詹姆斯——这身体的主人,记忆里似乎有过一位红发女孩。

“我很抱歉,请问你曾经住过布鲁克林吗?”

娜塔莉亚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。



他也记不清那位娜塔莉亚之后怎么样了——既然是让他训练,大概也会成为优秀的间谍,活跃在黑暗里的杀手。他又被洗脑了好几次,再被解冻的时候(这么想自己就像一块不新鲜的肉)已经是七十年代。他闭上眼,试图在脑中描绘做教官的日子,可连娜塔莉亚的身影都模糊起来。

西伯利亚的夏天也并不炎热,但是他很喜欢。郁郁葱葱的绿色似乎能勾起一段回忆,可他越努力越抓不住,就像流沙,只能留下沙砾那么大小的痕迹罢了。他不该喜欢什么的,他只需要尽职尽责,做事干净漂亮就好。

九头蛇给他安排了一个KGB的搭档,那是一位女性,身材样貌都极其漂亮,红色的长发在肩头打着卷,实在不像杀手的样子。他们见到对方的时候都愣了愣,他是惊讶于女性的外貌,那女人却不知道在惊讶什么,她并不说,回过神来主动伸出手。

他不能握手。“士兵”不需要这样的礼节。但他不想让她期待落空,纠结着手臂动了动。

“黑寡妇和冬日战士,这一定能成!我等你们的好消息——只能是好消息。”他的上司低声威胁,“黑寡妇”不耐烦地皱着眉。他注意到了,他还注意到自己放了太多注意力在她身上,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
他似乎见过她,似乎有位老熟人眉眼跟她有七八分相像。她肯定注意到他的目光了,可她没有任何反应,大概在她眼里他与那些盯着她看得男人并无区别。

“你还有别的名字吗?我总觉得叫你‘寡妇’不太礼貌。”路上他破天荒地做了打破沉默的那个人,因为她比看上去沉默,当他以为她除非任务必要的交流以外不会理自己时,她开口了,声音如唱片里那些低声唱爵士的女性一样——大概是从詹姆斯的记忆里找到的词才能形容。

“你不必知道,反正也会忘记的不是吗?”

她语气里不易察觉地带了怨气。他百思不得其解,却不想在她生气的时候插嘴。当车停下来,他要往外走的时候,她再次说话了。

“你呢,你除了冬日战士以外还是谁?”

他不知该怎么回答,詹姆斯和巴基都是不属于他的名字——他不确定是不是属于他。他犹豫了很久,而黑寡妇显然是不愿意等下去了,她从他身边走过,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四目相对。她的眼睛与记忆里的绿色如出一辙。



他这天晚上做了个梦,梦里娜塔莉亚的样子格外清晰,她有着他不曾见过的生动鲜活,红色的头发像要燃烧起来一样。娜塔莉亚摇身一变长高长大,长成了黑寡妇的模样,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密林丛生,她问他“你除了冬日战士以外还是谁?”

他醒过来,说不上是因为哪个部分而胸口发闷。他试图回想梦的片段,可无论睁眼还是闭眼,他拥有的只是一片漆黑。

任务当然顺利结束,毕竟出动的是两名“资产”。他不好奇任务的目的,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初次见面的黑寡妇会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敌意。当他这么问时,黑寡妇果然嗤笑了。

“我和你可并不是初次见面,大兵。”她用手背蹭着溅到脸上的血,他明白了,似乎是自己之前——洗脑之前冒犯过她,就也不再自讨无趣。

又是一路沉默。他们一起回九头蛇做任务报告,她在进去之前拦住了他。

“我是娜塔莉亚。”她的眼睛里藏了太多情绪,他读不懂,但他知道这个名字。“我听过这个名字。”


“嗯,一个很普通的名字。”她点点头,叹了口气。“你又忘记我了,教官。”

“我只有闭上眼睛时才能见到你,在梦里的时候。而我……我似乎出了问题,我回忆不起来……”这听起来很像狡辩,他想。她眼眶迅速红了。她踮起脚抱住他,然后天使的羽翼拂过他的脸颊,她亲了他的侧脸,而他被这突然的动作弄得动弹不得。“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,教官。我会救你的,我发誓会把你救出来的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他的手回抱住她。她长大了也如此瘦小,身子完全被他笼罩住。他知道这么瘦小的身体蕴含的能力,也知道只凭她做不了什么,但他还是回抱她,感受她的柔软和温暖。

报告结束后娜塔莉亚需要立刻返回KGB,她的脸上已经恢复最初的冷漠,他还没从那个吻和她说的话中缓过神。临走时她又看了他一眼,他看懂了,那是在说再见。

还会再见吗?他被带去洗脑的路上想。熟悉的痛苦充斥着大脑,西伯利亚的夏天,郁郁葱葱的绿色,他再也描绘不出那是什么样子。



他被唤醒时,他的上司有些慌乱。“我命令你!!快他妈的给我起来去把那疯女人杀了!”他的上司死命地攥着红色手帐,颤抖地指着走廊的一端冲他大喊。他站起来,拿了一把枪,上膛瞄准。但攻击出其不意地从天花板而来,他的脖子被一双腿夹住,而头顶正在被猛烈攻击。

“快——他妈——给我——清醒过来!”

那人声音带着哭腔,是个女人。虽然被她打的有些头晕,他还是能轻松地把她拽下来,丢到地上,子弹扫过去,女人动作很快却还是受了点擦伤。女人与他对视,突然转身向外跑去,他追在后面,跨过许多九头蛇特工的尸体。他们跑到了室外,突如其来的耀眼阳光让他眯起眼睛,女人不知所踪,他就这么站着适应了一会光线。阳光使他变得温暖,他忍不住抬头看着天空。

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。他迅速转身,一颗子弹从他手里的枪穿过女人的身体,她倒下了。他走过去蹲下查看,击中了腹部,她的瞳孔正在涣散。可惜了这么一双好看的绿眼睛,他想。




他闭上眼睛试图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天空。他没什么机会能看到这么晴朗、这么蓝的天,云朵柔软地飘着,接近太阳的地方被描上金色的边,真好看。

“士兵。”旁边的人用俄语喊他,于是他机械地回头。那蓝天白云的场景尽管他尽力去想了可还是没出现,他跟着那个人走在黑漆漆又阴冷的走廊里,他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。

“任务报告,20050813。”

“完成击杀。”

“很好,士兵可以休息了。”

他们对待他的脑子就像对待用过的餐具,他嘴里被塞进铁块,防止他因为过痛而咬到舌头。电流通过,很痛,可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;他的蓝天,那个神秘的女人,都被痛苦取而代之。

过了不知道多久,一切停止了。他被塞回冷冻仓,寒冷一寸一寸爬上他的皮肤,接着他失去意识。



再次被唤醒时,实验室里只有一个女人。她腹部流着血,强撑着身体,手里拿着那本红色手帐。他无言地看着她,等待她的命令。

“士兵。”

“服从命令。”

“跑吧,活下去,跑的越远越好,隐姓埋名,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。”女人突然笑了,绿眼睛神采飞扬,掺杂着释然和破碎的情绪。她把那本红色手帐也浇上汽油——他突然注意到整个房间都已经是汽油了。

“走。”女人拉着他奔跑,出口被两个九头蛇的士兵把守,她毫不犹豫地开枪杀了那两个人。“走吧。”她又说。

“你不走吗?”他回头看她。

“我还有事要做。”她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烟,用火机点燃靠在墙上吸着,尽管腹部的伤让她做这个动作看起来很费劲。他站着看了一会,她似乎没有下一步动作的迹象,大概是在等什么人,于是他转身,朝着茂密的森林走去。

在密林深处,他看到火光冲天,他想她应该已经等到要等的人了。



——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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