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得想名字

更完就跑
只回私信和提问箱

【WJ】一只手表

*cp:沃尔特·怀特×杰西·平克曼






“但人们往往对爱难以启齿。”



1.沃尔特·怀特



他盯着手里的盒子,似乎走了神。杰西的手还撑在他的车窗上,笑着祝他生日快乐。他晃了晃盒子,然后打开。
是一块手表,他当初只是一个化学老师时憧憬过但买不起的那种手表。
“那么,还是祝你生日快乐,怀特老师。”杰西轻轻地说,然后离开了。他还坐在车里发呆,看着那块崭新的、闪闪发亮的表。杰西不会知道,这是他今年唯一一份生日礼物。他应该拿给斯凯勒看,为什么不呢?这是一份证明——证明他们很好、没有危险、杰西依然很在意他。他心底的声音却在说,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做了什么,沃尔特·怀特。你敢告诉他吗?当然不了,你害怕。

他把表戴在左手,后来为了逃离麦克的囚禁他用电火花烧断了塑料绳,却不可避免地也烫伤了一块皮肤。表换到右手戴。很不方便,他知道;可他不愿意取下来。
大抵是越老越固执了。

他在人生的最后几个月变得疯狂起来,像是压抑了50多年的天性得以解放,再也不用控制自己。叛逆迟到了这么久,他的妻子认为他不正常,他的儿子认为他变酷了,只有杰西一如既往地对他,一如既往地不耐烦又有独特的尊敬与一点点害怕。“要喝点什么吗?”杰西趴在实验室门上问,半张脸从圆形玻璃上露出来。

毫无疑问,杰西是他在乎的人。唯一的伙伴,唯一可以交付背后的人,他无法舍弃、置之不理的家人。他珍惜那块表,就像珍惜杰西一样,虽然介于他总是口不择言地指责杰西不懂事、学不好、这样那样、即使他说了杰西也不会信的。

癌症又一次找上了他,就像报应一样。而让他难过的是,杰西在经历了这么多——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后——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。“少骗我。我不会再相信你了。”杰西眼眶发红,他不确定这是伤心还是愤怒造成的。他只是看着杰西的眼睛,徒劳地重复着“你必须相信我,杰西”,就像麦克死时那样。
杰西推着他离开,沃尔特注意到他眼眶比刚才更红了;他一直是个很爱哭的男孩。
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。”杰西留下这句话就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了。沃尔特看着他把门甩上,难过比癌细胞更快地侵蚀了他的全身。

后面的日子里他很少能见到杰西甚至与他通话了。杰西威胁着要杀了他,他不知道那孩子冲动时能做出什么。他只是不愿意相信杰西真的会伤害他。在沙漠里,当杰西把汉克带到他们第一次制?。毒的地方时,他的心像是被插了一刀。但他平静地接受了这种痛苦,这与这些天他所受的痛苦相比不值一提。
不,但还是很痛苦。
他被剪着双手,看着汉克在世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被子弹打断。他跌倒。在他双目失神的时候,一双蓝眼睛在他的车下面惶恐地盯着他。
“你们答应过我,要杀了杰西·平克曼。”
他为了以防万一曾跟黑帮谈过条件。他气昏了头,却如此平静。
“你要是能把他找出来,我就履行约定。”
“他就在这里。”沃尔特眼睛看向车。杰西被拽出来,愤恨地盯着他,眼睛里没有了信任和尊重。沃尔特也看着他。两年间他失去了太多,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。
杰西被带走,他也恢复了双手的自由,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。他的手指摸到那块表,好在它没有受损,经历了这些磨难仍然顽强地走着指针。

他离开阿尔布开克时这只表仍然在他的左手腕上。他在林中小屋的时候,日常最大的消遣就是给这只表上弦,用柔软的布仔细的擦遍,再戴回手上。这样的动作一天要重复好几次。他不会承认他想念那个小混蛋像想念自己儿子一样,他不会的。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给表上弦,擦拭,戴回去。
而当他决定回去的时候,他解下这只表放在公用电话上。这表属于他,又不属于他;他将要去赴死,他带不走它。它是块好表,不应该染上血污或是碎了什么的。
它陪伴他这么久,已经仁至义尽了。是时候解放它了。



2.流浪汉



他推着装满空瓶的手推车经过这个加油站时,以为那个闪光只是他的错觉。他又仔细地看了看,发现了那个闪光的东西,静静地躺在一个公共电话上。
他跑过去拿起来,是一块表;虽然有使用过的痕迹,表带忠实地弯成上一任主人手腕的弧度,可仍然能一眼看出价值不菲。流浪汉把表收起来之前环顾了一下周围,确定没人看到他拿了曾在这里的东西后就推着手推车离开了,脚步比他来时急促些。
他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处置这块表。当掉是最好的选择,如果戴在身上,可能很快就会被抢走。当掉又该换多少钱?够他买点“蓝精灵”爽几次吗?

他的美好憧憬没能延续很久。当第二天他拿着表去当时,那人拿起表看了看,给了他50美元。
“嘿!那可是块好表!你别想坑我——”
“吵什么吵,我见过的这种仿品多了去了。给你50你还不偷笑,快走快走。”老板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。柜台旁边另一个流浪汉眼睛却直盯着那块表。“给我看看。”他冲老板伸出手。他把表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,神情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,却又带着某种急切。“我给你60,卖给我吧。”最终那名流浪汉对他说,并在身上翻找着钱。
“等等,这表已经不是他的了,你应该从我这里买。”
“哦去你的吧,还你这50块。”他把钱嫌弃地扔回去。那名流浪汉终于找出了几张票子,塞给他,眼睛仍盯着那块表。他突然有些后悔了,这表看起来值更多钱。
“二百块。”他慢慢地开口。那名流浪汉听了终于把眼睛从表上移开,他发现流浪汉有一双像该死的天空一样蓝的眼睛。流浪汉眼眶有些红了,他没说话试图找出更多的钱。最后他放弃了,又往他手里塞了三张10美元。“我只有这些了,能不能便宜点?求求你。”
他又于心不忍起来,这其中很大成分是因为那双快要流泪的眼睛。“好吧。”他咕哝着,对方连连道谢。他突然觉得流浪汉有点眼熟,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。直到那个人珍重地把表收好,走出店门,他也没能想起来。
“见鬼。”他喃喃自语着。



3.杰西·平克曼



他把那块表戴在左手,他曾数次见到它待在怀特老师的左手腕上。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什么,怀特老师一直戴着它,哪怕他知道自己恨他、想要杀了他。
他轻笑起来。自己直到现在还在称呼沃尔特·怀特为怀特老师,这倒一定是习惯了。
新墨西哥州最大的毒枭昨天被发现死在帮派斗争中、这样的新闻一大早就铺天盖地了。他开着昨晚逃出来时那辆车,已经超过一天没有吃东西了,而他浑身上下一分钱也没有,也知道自己这样不管去哪都会引人注目。
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买回怀特老师的表翻遍全身的口袋。他恨他,他对他的恨意宣之于口,甚至差点就杀了他。
差点,几乎,他有好几次都快要杀了怀特老师。
而当怀特老师再次来救他时,他又不确定起来。他确实摸到了怀特老师腹部的血,温热黏腻,他不知道怀特老师会怎么样,但那一瞬间——或许更早——他已经不想杀他了。

他们彼此亏欠的太多,一笔笔算下来太麻烦。

他翻了车的每一个角落,勉强找出够他买一个餐包的钱,然后他又看了一眼那表。看起来它的主人确实在很小心地使用它,除了流浪汉和他自己脏兮兮的指印,它的表盘几乎是整洁如新的。
他想了想,调整了一下表带。搭扣插进它最熟悉的位置,表带与他的手腕之间瞬间空出了一大块,一部分原因是他在这段时间里消瘦了太多。他看着表在自己胳膊上晃动,然后用袖子盖住。

油箱里的油还够他再往前开。他顺着路一直开,在天快黑下来时停车买了只面包。好心的店主给了他一杯水看他狼吞虎咽,他道了谢就离开,并没有停留太久。手表顺着他垂手的动作滑下来,卡在他手被手铐勒得青紫的地方,上好的皮质却很好地区别开两者。他蜷缩在并不宽敞的车座里过夜,表滴答滴答地走着,却并不令人烦躁。天亮了,他几乎是在太阳刚升起时就睁开了双眼。他再次看向自己左手的表。这只表从他这里送给怀特老师,最终又回到他这里,带着怀特老师留下的痕迹。而他不确定这是不是那个人就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东西了。他看着这只曾属于另一个人的表,指针徒劳地转动着,最后他在晨光中发动了车,往沙漠深处开去。



——完——

评论(3)

热度(105)

  1.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